傳木鐸金聲,展京師風范,講述北師大人自己的故事。
前言
每一個空心的靈魂背后,都有家庭的傷,這是中國第一本真正意義上的心理傳記,一個折射出千萬中國家庭在親子關系中的傷痛的故事。故事里不在場的父親和高控制的母親,背后是80后心理咨詢師勇敢面對原生家庭愛與傷痛的突圍與和解之路。
《我的父親是LOSER》喬淼 著
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策劃出版
中國首部的心理傳記,再現中國家庭的心靈群像
面對原生家庭的愛與傷痛, 80后心理咨詢師的突圍與和解之路
知名心理學家 徐凱文 朱建軍 吳和鳴 撰序聯袂推薦
一、內容簡介
《我的父親是Loser》是中國內地第一本真正意義上的心理傳記,作者喬淼是我校心理學院碩士,他是心理咨詢師,也是英語教師、互聯網教育公司產品研發和新手作家,在多種身份中洞察世界與自己。
作者喬淼
喬淼在《我的父親是Loser》中,以一個心理學專業人員的視角,呈現了一個具有中國文化和時代烙印的普通家庭故事。在這一非常個人化的敘事中,作者講述了自己成長所經歷的創傷。因為父親的缺位,他長大后深受同一性問題困擾,多次想過自殺……接受了多年的心理治療,之后又接受專業訓練,成為了一名心理咨詢師,開始反思并探索自己與原生家庭的和解之路。本書的敘事從個體的成長回溯到父母的成長背景和家族命運,為讀者勾畫出在當代社會背景下有代表性的中國家庭的心靈群像。
二、書評:見過黑暗,依然渴望光
作為中國首部再現中國家庭的心靈群像的心理傳記,本書獲得了心理學專家、圖書編輯等多方的好評與推薦,評論中對于作者自我剖析的深度與寫作的真誠勇敢都進行了肯定。
北京大學心理健康與咨詢中心副主任,總督導徐凱文以“ 見過黑暗,依然渴望光。”概括了作者的人生態度。他表示,讀過了喬淼君的人生故事,也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何他英語那么優秀,雖然絕不壯碩的身材卻有精湛的搏擊術,精通桌游因而廣交朋友,學習心理學而敏銳且富于洞察,這或許也是創傷的某種意義所在吧。北京林業大學教授,意象對話療法創始人朱建軍則為作者的真誠自剖所打動,他認為,重要的是生活,而不是分析生活。這本書原原本本地展示了一個人的生活,作者的真誠和勇敢令人驚嘆。中國地質大學心理學副教授 ,實驗傳記專家吳和鳴則表示,喬淼所努力的,就是實現在一代代重復的附體中的突圍。
本書的編輯也在與喬淼的合作中深受觸動,而寫下了這樣的推薦語:“我懶惰,不求上進,廢柴,自私,不體貼,無趣……這全都是因為我有個糟糕的原生家庭,都怪我的父母對我不好,我為什么就不像其他人一樣,有一個快樂、幸福的童年……““我曾經被我的家庭傷害,想要向父母討回公道,他們卻不接受我的聲討,甚至不允許我表達憤怒;我想要遠遠地逃離他們,卻無論如何又放不開手腳,覺得被他們綁在一根繩上……“如果改變不了自己的過去,又改變不了那些曾傷害過你的人,你是否愿意反思自身,試著自己做出一點兒改變,為自己爭得一點兒獨立和自由的空間?喬淼做了這樣的嘗試,并愿意將這些經驗分享給你,于是就有了這本書,有了中國內地第一本真正意義上的“心理傳記“。
他是親歷者。他成長在一個充滿文化和時代烙印的、典型的中國家庭:不在場的父親,加上充滿焦慮、要求掌控一切的母親。他曾經認真地想過以自殺的方式解脫。他是自我救贖者。他接受了多年的心理治療,以新的視角重構了他經歷過的創傷和擁有的資源,為自己找到了一條反抗命運的出路,卻不特為了控訴或批判。他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心理咨詢師。他從專業角度分析和挖掘了自己的原生家庭,從祖上三代的經歷和每個人自身的時代背景出發,回顧了這些經驗對家庭結構、個人人格和命運的影響。他說,這本書的寫作是他個人治療的一部分。我們和他一起,把這本書推薦給你,無論你曾經是這樣的父母,還是曾經有過這樣的父母。誠如魯迅所言,“自己背著因襲的重擔,肩住了黑暗的閘門,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;此后幸福的度日,合理的做人。“
三、原文選摘
以下內容節選自《我的父親是loser》中《如果沒有“如果……”》部分,以饗讀者。
在回顧自己的過往時,我常常一邊哀傷、一邊遺憾。哀傷的是那些讓我痛哭甚至哭不出來的經歷。遺憾的是我的父母不像我理想中的那樣好。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我對父母抱著一種理想化的期待:如果你們是那樣的父母,該有多好!可是,每當我這樣想的時候,隨即就會意識到,這種理想化的父母是不可能有的——毋寧說是從來沒有過的。母親生我的時候沒有休過產假,我甚至沒有經歷過“隨叫隨到的好乳房”,還談什么“與理想客體融合”呢?后來的故事,如各位在前兩部所見,大多也是挫折。如今父親已經去世多年,母親也已經年近六旬,我自己也快要三十歲了。我們都不可能重新活一次。就算我能穿越回那個年代又如何?我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改造那時的父母,讓他們變成合我意的樣子嗎?不可能的。
這成了我長期以來的一個執念。不能在現實中被滿足的執念,最后會怎么樣呢?會變成幻想。我就在幻想中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滿足我的執念。我把那些我希望父母做到但他們做不到的事,或者說,我希望他們成為而他們并未成為的那個人內化到自己的心里,創造出了一些幻想中的、理想化的“自體客體”,用來滿足自己的小小執念。
我幻想自己的世界里有英雄。或者說,“超級英雄”那種英雄。在那時的我看來,英雄的意義在于強大的力量和充分的自信,而英雄的作用在于拯救和保護。每當在影視或文學作品看到英雄人物的時候,我總難免熱血沸騰,有時甚至熱淚盈眶。《變形金剛》這種沒有多少劇情設置的電影,我能在電影院里看到掉眼淚,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有擎天柱。
但這些英雄不是我自己,他們只是住在我內心里的“小人兒”。我越是依賴這些英雄,越是為他們的力量和自信折服,那個需要保護的我——或者說,更原始的、更純粹的“我”就變得越弱小。這像極了英雄故事中的平民:英雄只要不在場,反派就會肆無忌憚地襲擊平民,而平民只能忍受蹂躪、無助地等待英雄出現;英雄出現的時候,平民已經被反派殺掉了很多;英雄可以打退反派,卻無法讓死人復生。如你所知,只靠蝙蝠俠一個人,是不可能保衛整個高譚市的。
我曾經將這種事歸因于英雄“還不夠強大”。我以為“足夠強大”的英雄應該戰無不勝,將邪惡勢力一舉消滅,為世人開創延續萬年的和平……但如你所知,所有的英雄故事,但凡以這樣的方式結尾,都是埋下了伏筆。有的英雄為了追求力量和權力自己墮落為新的惡魔;有的英雄在外敵被消滅后自相殘殺;還有的英雄無法正視自身的弱點而被毀滅。“絕對的力量”不是萬靈藥,它無法醫治那個“平民”的弱小。
我甚至誤解了英雄的象征意義。英雄的本質在于善知自身的局限,善用自身的力量,以捍衛自己認同的價值。也就是說,英雄能意識到自身的弱小和不足,并盡自己所能做出改變。
我需要意識到自己的弱小。
我內化英雄的初衷是拯救當年過于弱小而無助的自己。毋寧說,我痛恨當時自己的無能為力,也痛恨那時的父母像壓迫者一樣對待我。但我能怎么辦呢?穿越回過去和我的父母作戰嗎?還是在此時此地向他們尋仇,把已經過去的痛苦十倍地還給他們?可我的初衷明明只是為了拯救,不是為了新的欺凌和壓迫。何況,借用克萊因的話,有些時候父母的“迫害”其實是孩子的敵意和死本能外投出去的結果……拋開這些理論和術語不談,過去的事就是過去的事。同態復仇只能把自己降低到和壓迫者相同的水準上去。“When they go low, we should go high.”
但怎么“go high”也是個技術問題。我不能拍著胸脯說“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”,然后就一下子把它們忘掉。我也不能冠冕堂皇地說“只要我變得比他們更強,超過我的對手,就不必再以此為恥”。前者是無端的遺忘,后者是對自卑的補償。只有這些東西是不夠的。“go high”在這里可不是“道德制高點”那么簡單。在這里它意味著給自己力量,給自己權力,給自己爭得獨立,也就是承擔自己的責任。用心理治療的術語來說,就是“賦權”。
在宇宙中,那些膨脹的紅巨星都是虛胖子,脹大的外殼掩蓋著內心的虛弱和生命力的流逝。同理,一個人的“強大”和“弱小”也是一個硬幣的兩面。強大的外殼越是膨脹,里面弱小的那部分就越是弱小。當兩極分化到了一定程度,沒有辦法再靠外表的膨脹來支撐內部的弱小時,會發生什么呢?大坍縮,大爆炸,或者說,徹底的崩潰。
直到我意識到自己的弱小。
直到我意識到自己到底多么弱小。或者說,停止對那些英雄的自戀投注,開始形成自己的精神結構。
意識到自己“有多么弱小”和意識到自己有“多么”弱小是不一樣的。前者只是看到了自己渺小、微不足道和無力的一面;后者則是進一步了解自己做不到的事究竟為何,自己做不到的事到底在多大程度上無能為力。道格拉斯·亞當斯在《銀河系漫游指南》中這樣寫道:“要想讓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,就要先計算出它到底有多么不可能。”同理,若要讓那個弱小的自我能夠變強壯,我們得知道它到底有“多么”弱小。
也就是說,正視自己弱小的一面,承認自己有做不到的事。
也就是說,放棄那種“希望在弱小的時候有人拯救”的想法,放棄對父母的理想化,放棄那個關于英雄的幻想。
也就是說,在意識到自己的弱小之后選擇面對它,而不是追求“力量”以便逃避。
也就是說,善用自己的力量,試著做出一些改變。
父母的能力和見識有其限度。
父母也是人。
自己也是。
所以,若期待父母成為神,或者要求父母此刻醒悟過來、突然變成神,不就放棄了自己作為人的責任了嗎?如果說曾經的理想化是以“如果……”開頭的,指向“本該可以”更好的父母、更好的事情走向,那么現在要做的就是放棄這些“如果……”。這種放棄是很痛苦的。沉浸在幻想中,我們可以不作為,可以偷懶,可以把所有做不到的事情歸咎于無能的父母……代價就是我們也只能幻想,無法醒來。醒來之后要面對的,依然是那個弱小的自己,以及那些沒有做的事情。
所以,是時候讓理想化的父母和那種補償的、拯救我的英雄離開了。這正是所謂的“哀悼過程”。哀悼意味著放棄那些對父母的“如果……”,放棄那些幻想拯救者的“如果”,并拾起一些新的“如果……”。例如,如果一切都如你所愿,你希望達到怎樣的目標?如果做些什么事能讓你朝這個目標前進一小步,你覺得可以做些什么?……之后的事情,就是自己的行為,以及自己的行為造成的結果。在兩者之間建立起關聯,知道由于自己做了些事,付出了一些努力,實實在在地變強了,就會不知不覺中提升對自己的信心,就可以做更多原來不易做到的事。
但這些事也絕非“只靠自己的力量”就能做到的。對父母的理想化打破不意味著他們在我的世界里消失。他們留給我的禮物仍然在,他們曾經給我的養育仍然在。消失的只是理想化父母的形象。這就像英雄為了保護世界犧牲(或者退隱江湖)一樣。英雄走了,但他們的遺產仍然留存,成為凡人保護自己的力量源泉。唯有如此,那些被理想化占據的力量才有望變成我的力量;也唯有如此,我才有望繼續成長。
這些簡單的道理,很遺憾,我在將近三十歲的時候才明白。如果十年前就明白,那該多好啊!但是,就連這樣的“如果”我也不得不放棄:若順著這條線幻想下去,同樣會醒不過來。明白道理比別人晚了許多年,就只能多付出一些努力,以便把失去的時間盡量補回來。所以,當別人夸我“很勤奮”的時候,我只能聳聳肩,告訴他們,我不過在為自己過去的“作”埋單。
“Nobody can save me now, it‘do or die’.”
讓我們把作者的故事當做一面鏡子,照一照自己的生活,看一看自己走過的路,用余生做更好的成人,甚或更好的父母。